黄美棠牧师为早期石浦基督教堂传道人黄桂林之子。1908年出生在象山石浦渔港,他从小信主,聪明睿智,勤奋好学,每学期基本上都能获奖。1920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宁波斐迪中学(教会学校)。在学校里,他除了勤奋学习外,还爱好足球运动,有球王之美誉。1928年高中毕业,那时在社会上是非常吃香的,但他放弃社会上的优越待遇,回斐迪教会学校任教,二年后升任为斐迪小学校长。期间他也兼任石浦教会助理传道,协助其父亲在石浦教会的牧会工作。1938年按立为牧师,仍兼任斐迪小学校长。若干年后他专职传道,任石浦联区联区长,负责象山南乡鹤浦、四都、坦塘、大塘、田洋湖、新桥、岳井等十余所教堂,正常翻山越岭步行数十时甚至上百里去讲道。那时传道人薪水微薄,他家孩子又多,生活十分艰辛,有时饿着肚子走路,有次实在无钱,无奈把心爱的钢笔卖了做盘缠。他对圣工忠心负责,预备讲章一丝不苟,现在还留下部分讲章手稿。定好的讲道单子风雨无阻,从不推辞。抗日战争时期,差会补贴中断,有人劝他放弃传道从商,遭到他的拒绝。他心中有羊,信徒有难处,都尽力帮助解决。他关心信徒的灵命栽培,每年邀请名牧如赵世光、石新我、汪兆祥、金罕、徐保罗等神仆举办培灵会,抗日期间也不中断。此外还举办学道会,义工培训班等同工培训,培养教会的工人来牧养信徒。他的工作得到教区的好评,后升任宁波教区长。
他在任校长期间,治学严谨,提倡“教育旨在养成民意”,教育者应具“忍耐、勤俭、谦和、慈爱”之德行,且身体力行,学子素质良好,学校在县内外颇具名声。学校里设有圣经课,并有基督教的宗教活动,他自己担任教师,为教会培养出许多有用人才。他为人谦和,心中有爱,交友甚广,当时社会名流动员他竞选镇长,按他的声誉,竞选镇长应该是马到成功,但他不愿参与政治,婉言谢绝。也有许多人送礼请他帮助拉票竞选镇长,他也一一拒绝。他甘愿一身清贫,两袖清风,从不与人计较个人得失,探访教会的长者,从不落座,总是说:“站着好讲话。”
他治家有方,学校教会工作虽然很忙,但他没有忽略家中的祭坛,举行家庭礼拜,生活虽然清苦,但有主同在,全家其乐融融。他教导子女公私分明,不能揩油,在他的教育下,子女信仰有根有基,生活勤俭廉洁,都被主所用。
1948年解放前夕,在新桥的一次聚会中,有信徒被圣灵充满说预言,说:“黄美棠牧师要象使徒保罗”, 意即要为主受苦,他明知前面有患难和捆锁等待着他,但他不以为然,仍坚守岗位。后来局势越来越紧张,有神的仆人劝他去港澳避避风头,他坚持不离开羊群,1950年,圣灵的预言应验了,他遭到一系列的毁谤和迫害,以莫须有的罪身陷囹圄,受尽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,但他仍不忘自己是福音的使者,抓住机会向那些与他同在监狱里受苦的人传福音,为他们祷告,靠着圣灵的能力,狱中也有多人信了耶稣。在狱中,有位神仆经不起环境的考验,想放弃信仰,他知道后诚心相劝,使他信心得以坚固,最后为主献出生命。他自己也因此被人检举,被夺去了珍藏在身边的袖珍圣经和部份衣物。此后他得了重病,全身生疮,经一位信主的犯人医生帮助,建议他保外就医,因徐再英开着福音诊所,就到他家治疗。此时黄牧师已病入膏肓,但还念念不忘信徒,曾委托来看他的阿桂姐妹代他去看望黄埠棺材湾初信信徒。有一次,樟岙教会的鲍于祥弟兄偷偷地来看他,见他骨瘦如柴,遍体生疮,伤心地哭了,他说:不要哭,在世人的眼中我是囚犯,但我是神的仆人……,接着唱起了“耶稣、耶稣比一切更可爱……”的诗歌。在他最后的弥留之际,他的长子黄烈明来看他,他用全身颤抖的手,含着眼泪对来看他的长子黄烈明说:“兄弟姐妹要固结,神的教会要服侍”,这是神仆对神的赤诚之心,也是最后的遗嘱。
黄美棠牧师归天之前,黄美棠牧师师母在异像中见到黄美棠牧师身穿白衣被接升空,黄牧师用手拉住他却是不能,就大哭起来,这时空中一个声音说:“这样给你看见了,你还要哭吗?” 1952年2月5日的夜里,特别宁静,黄牧师床边只有小姨云香陪着,突然他对云香说:“我听见了天上号筒吹响的声音,天父要接我到他那里去了”。徐再英先生师母睡在自己的床上,听见外面有隆隆的声音,马上从从床上坐起,望向窗外,只见天井一片白光,马上意识到黄牧师要归天了,直奔他的床边,黄牧已蒙召归天,享年45岁。
惜哉,黄牧英年早逝,教会失去工人,壮哉,神仆为主捐躯,凯旋归天。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,他鞠躬尽瘁,为福音献上宝贵的青春,我们深信,他美好的仗已经打过了,当跑的路已经跑尽了,所信的道已经守住了,从今以后必有公义的冠冕为他存留。